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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是論文的尾聲,一般(1)概括:整理全篇重點,重申立場與觀點;

                                       (2)闡發:深化論題意義,肯定研究的價值;

                                       (3)延伸:預視論題的發展,展望繼續討論的可能。

試讀與試析

1. 雍乾詞壇對陳維崧的接受

根據上面的論述,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第一,雍乾時期是陳維崧接受史的一個重要時期,其基本的創作趨向和風格特色都得到了認識,但尚未有定於一尊的看法。這個時期,人們與陳維崧還沒有充分拉開時間的距離,認識中也夾雜了不少感情的因素。

       第二,陳維崧提出的詞史說,在雍乾時期未見理論上的直接回應,但在創作上卻有一定的體現,可以視為一種特定的影響,從一個特定的主要是反映政治社會現實的角度,搭起了後來周濟、謝章鋌「詞史」理論的橋樑,成為一個重要過渡。

       第三,雍乾時期,不少批評家仍然將陳維崧視為浙西詞派的一員,這既反映了陳維崧本人創作風格的豐富多元,也反映了雍乾詞壇希望出現強勢的風格。關於陳維崧的流派歸屬,一直以來就有爭議,雍乾詞壇體現了這種多元性。隨著流派意識的不斷增強,現在陳維崧大致作為與朱彝尊相異的一個作家而進入詞史,但雍乾詞壇對他的認識可以讓我們進行全方位的思考。

       總之,雍乾年間是陳維崧詞作為一個詞學經典被建立的重要時期,雖然有些現象還不明顯,但作為一個重要的過渡,既體現了前一個時期的餘波,又為此後的詞壇接受開拓了廣闊的空間。

(張宏生,2013,頁220)

參考:1.分項說明研究重點,由小而大、由淺入深總結雍乾時期如何看待陳維崧及其詞作、其詞作如何影響後來詞史理論的建立,以至認識雍乾詞壇對陳維崧的接受於我們理解詞史發展的特殊意義;2.歸納課題研究的階段性價值。

 

2. 張愛玲意象技巧初探

        ……萬燕在《海上花開又花落》中頗有見識地用張愛玲一篇很短的散文〈夜營的喇叭〉,來論證作家的對蒼涼的感悟與恐懼。不惜篇幅錄下,作為本文的結論——

        晚上十點鐘,我在燈下看書,離家不遠的軍營裡的喇叭吹起了熟悉的調子。幾個簡單的音階,緩緩上去又下來,在這鼎沸的大城市裡難得有這樣的簡單的心。

        我說,「又吹喇叭了。姑姑可聽見?」我姑姑說:「沒留心。」我怕聽每天晚上的喇叭,因為只有我一個人聽見。

        我說:「啊,又吹起來了。」可是這一次不知為甚麼,聲音極低,絕細的一絲,幾次斷了又連上。這一次我也不問我姑姑聽得見聽不見了。我疑心根本沒有甚麼喇叭,只是我自己聽覺上的回憶罷了。於淒涼之外還感到恐懼。

       可是這時候,外面有人響亮地吹起口哨,信手拾起了喇叭的調子。我突然站起身,充滿喜悅與同情,奔到視窗去,但也並不想知道那是誰,是公寓樓上或是樓下的住客,還是街上過路的。

       萬燕說張愛玲「是沒有精神之家的現代人,……不斷地在恐懼中支持著自己的孤獨」。顯然,大量瑣碎奇絕雜色質感的物化意象,就是在悲懼中支持孤獨的主要方法之一;雖然後來的追隨者可能只見美麗不知荒涼,絕對不會聽見或疑惑「夜營的喇叭聲」。這也不奇怪。「月夜曠野狼嗥」的眾多模仿者中其實也不乏戰士裝束的打手或精打細算的精神工程師。不同的是,魯迅看到他的這些追隨者一定會橫眉冷對,而張愛玲見到地攤邊沙龍裡只知「出名要趁早」只是醉心衣飾細節的張迷們,恐怕只會微微一笑。

(許子東,2002,頁161-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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